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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越自卫反击战之侦察兵负伤之后

时间:2017-12-14 11:03:26

对越自卫反击战之侦察兵负伤之后

一位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侦察老兵的亲身经历。

1978年12月,我奉命抽调到边境参加战斗,接到通知,我被分配到师侦察连去当侦察兵。这个决定让我大吃一惊,因为我个子偏矮,又没功夫。“上级是否把名单搞错了?”我专门去给领导提醒。一个参谋却说:“没错,人家侦察连看中你有高中学历,又是党员,还是特等射手,他们正需要一个狙击手。”

我只好服从命令,从一个纯粹的步兵变成了一个侦察兵。由于我的特长和综合实力,加上是党员,临战前,连里任命我为战斗小组组长,分给我的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广西兵和山东兵。我与他们站在一起,他们都高过我一个头,别人都形象地称我们为--“凹组”。

1979年2月16日下午,侦察大队的指战员们,全部穿上了越军的服装,装扮成敌兵,执行为大部队开辟通路和穿插迂回、包抄敌人后路的艰巨任务。

我们这个侦察大队,是由师侦察连和所属各个团的侦察排组成的,加上一些配属分队和兵种,一共有200多人,队里有3个语言翻译。当时的任务要求我们插入敌后,从地图上看这段直线距离只有10多公里,可实际走起来就有三四十公里。总攻时间是17日凌晨4点30分左右,要求我们17日下午要到达指定位置。

我们走的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山路。路上突然发现一个敌军士兵迎面走来,他背着背包,拖拉着枪,独自一人不知去哪里。翻译上前与他对话,咕噜着说了一阵,我们都听不懂,好像是说我们是什么部队,要去哪里,问他怎么走。他指了指方向,侦察大队便继续向前。

这个敌兵与我们相对而行,200人的侦察大队排成一路纵队走起来也是有很长的一段,我们一声不吭地让他过去,可这家伙越走越生疑,不断地回头打量着我们。他可疑的样子被连长察觉了,我偷偷地捅了一下排长,意思是要注意他,如有什么不对劲,就要解决他。

排长走出队伍,从后面悄悄地跟上他。这位越南兵看见排长从后面追他而来,一时也慌了,就撒开步子跑了起来,显然,他觉察出这支队伍的危险了。排长见他跑,急赶几步,一个锁喉,抱住了他。谁知这小子比较瘦小,不能扣紧他的脖子。这时,那个敌军竟然尖声大叫起来,这还了得?要是周围有敌军,侦察大队不是一出门就要遭殃?

大家用紧张的眼神盯着排长,排长一边扣着这个越南兵,一边拿出一张毛巾,捂住了他的嘴,这是我们抓的*一个俘虏。

在我们这支侦察大队赶到高平外围时,高平已于2月24日被42军及所属部队攻克。越军346师在高平地区基本被歼,只是其师长黄扁山及师指挥部未找到。我们很快就得到通知,立即参加对高平周边地区的清剿战斗,尤其是要尽量找到346师的指挥部。

早晨,我们吃过饭后,仍然打着头阵。在一个小村庄碰上3个敌兵,3个人都有枪。双方一见面二话不说交上了火,敌军逃走一人,一眨眼的功夫就藏了起来,我们进入丛林,分析着这个敌人可能的藏身之处,敌人自爆, 爆炸过后,我们冲到这个敌军面前,敌军胸骨已被手榴弹炸塌,凹陷成一个圆坑。右手被炸断了,露出手臂上的许多筋络,显然人已经死亡。一块弹片“唰”的从我右肩上擦过,当时右肩感到一阵热痛,衣服也被打烂,我以为受伤了,用手一摸,却没有摸到血,再仔细摸一下,衣服被弹片撕开了一个两厘米宽的口子,幸运的是没有擦着皮肉。

在前往高平的路上,我们被一张错误的地图引上一条错误的路,碰上一阵密集的射击,当场打倒了十几个侦察兵。我们班里有一个人牺牲。有老兵分析,朝这里射击的敌人应该就在对面的山上。可侦察兵们却不知从哪里打来的枪,也不敢还击,怕暴露自己的位置。为了完成穿插任务,我们只好把牺牲的战士都放在原地,待回来再收,这也是我们侦察部队的特情之一。一旦牺牲或重伤,基本无法带走,只能就地处理或自行求生。战争就是如此残酷,尤其是侦察兵的命运,并不像电影上表现得尽是传奇和潇洒。

该故事是胡亮金,对越自卫还击战二等功臣,隶属广州军区第41军侦察大队的老兵的亲身经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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